涪陵老区人民历来有勇武尚义、敢为人先的奋斗精神,尤其是近百余年来,不断掀起反抗帝国主义侵略和封建地主阶级压迫的革命斗争,刘伯承元帅的丰功伟绩已被大家所熟知,然而刘伯承24岁时在涪陵发动反袁护国运动的事,还不被更多人知晓。
无产阶级革命家、马克思主义军事家刘伯承元帅,十几岁就立志仗剑拯民于水火,24岁在川东涪陵发动护国起义,冒险犯难,出生入死,披刑斩棘,是闻名的川中名将。
1913年孙中山发动“第二次革命”(史称“日袁之役”),刘伯承从重庆将弁学堂提前毕业,进入熊克武部参战。1915年12月,袁世凯窃国称帝,举国震怒。孙中山号召革命党人熊克武、李蔚如等自滇入川,助蔡锷护国军讨伐袁世凯,派刘伯承、王伯常等自上海返川东组织起义,以响应蔡锷。同年底,刘伯承乘“大川”号轮返川,他沿途在奉节、万县等地发动革命党人、有识之士起兵护国,均得到积极响应。次年一月,刘伯承到达涪陵的新盛(今新妙)、大顺一带,凭借这里独特的地利人和之便作为起义据点。
1916年1月初,刘伯承来到涪陵,对这里的会党头领、志士仁人,晓以讨袁大义,发动组织反袁武装。首先得到李蔚如之叔李次庵、李实藩弟兄支持,李次庵首先报名入伍,李实藩是当地连封码头袍哥首领,有号召力,刘伯承动员他一起奔走联络,起义渐成燎原之势。王立山有三路队伍,其中新盛办团练的王贡三和他自领的两路人马归属刘伯承。接着,握有数十人枪的张子昭、热血青年何元干(后曾闻名于川东鄂西的袍哥首领)也纷纷加入讨袁义军行列,涪(陵)丰(都)边境罗云坝的秀才李正庭偕子李焕堂同时参军,被传为“护国军中父子兵”。
当年2月底,刘伯承应璧山县革命党人邀请,协助组建义军工作,刘伯承亲率璧山张明安营,伏击北军周骏师黄团的两个连。缴获其押运的五千套军装。时蔡锷护国军在泸州、纳溪之间的棉花坡与袁军决战。袁世凯命张敬尧、曹辊军沿长江西进,入川增援。护国军情势紧迫,急需有人迟滞袁师,刘伯承遂即返新盛,结集全部义军于大顺场,树帜“四川护国军第四支队”,队伍近千人,浩浩荡荡进攻邻近的长寿县城,在长寿桃花街一声令下,顿时号角四起,拍马挥刀,燃起了讨袁的熊熊的烈火,义军奋勇直前,短兵相接,杀声阵阵,形成了拉锯似的战场,与长寿北军激战约两小时,然后挥军东下,进攻丰都县城。
1916年3月19日,阳光明媚,春意浓浓,刘伯承率军进至离丰都三十里的马虎垭屯住。先派康云程侦明敌情,复遣百余人潜进城里作内应。布置停当,刘伯承以“暗渡陈仓”计,于20日晨,一举攻占丰都县城,枪决知事许石生。歼灭守敌北军张朝臣加强营100余名,追击溃敌于城外河滩,丰都之战,大获全胜。然而,刘伯承在激战中不幸中敌弹一颗,从左太阳穴射入,从右眼眶飞出,血流如注,多次昏倒,经抢救才复苏。时北军自下游源源而至,疯狂地向城内倾泻炸弹,全城一片火海。刘伯承认为,经长寿、丰都二战,北军再也不敢大胆而进,侧击张敬尧师、迟滞袁军增援,截断长江通道,支援护国军棉花坡之役的目的已达,遂将部队撤至涪陵鹤游坪(今属垫江)。刘伯承忍着剧痛在鹤游坪召开了追悼阵亡将士大会。全军无不感动。
刘伯承伤势日重,只好让他们各带枪支队伍,分散而去。在康云程、刘伟勋精心护卫下,刘伯承取小道去东山,又行至丛林尖山子,巧妙地歼敌追兵,然后辗转至罗家庙找到了刘云裳(同盟会员)。在当时涪陵石马场(今属长寿石回乡)的陶家岩,有一座三合大院,院后竹林蓊郁,室内淡光映绿,院前密林苍莽,岩下有个深邃的“老虎洞”。刘伯承或居内院,或住洞中,均由廷辉处方,映樨配药,此地与外人隔绝,僻静清幽,给刘伯承留下了深刻印象。映樨幼女龙淑德见刘伯承洗伤换药,痛得额角汗珠直冒,却从不呻吟,视为神奇。月余,脑伤好转而眼伤加剧。刘云裳只好赠以新衣、路资,派人与康云程一道护送刘伯承到重庆治疗,绕道又到了涪陵新盛(今涪陵新妙镇)。
李蔚如在新盛先后住陈树屏旅饭馆、李实藩家“野园”及玉皇观故友定成大师处。定成大师请来周玉清为刘伯承治伤。尽心护理,脑伤渐愈而眼伤如故。为了绕道赴渝,1916年夏,刘伯承到了大顺,李蔚如四弟李盘根、堂弟李久师热忱款待刘伯承。李久师曾作军医,给刘伯承治眼,互相结成了忘年交。临别,互道珍重。刘伯承从木洞乘船潜赴重庆,易姓改名,进入宽仁医院。德国人沃克医生在重庆给刘伯承右眼动手术,刘伯承拒绝施行麻醉,他说:“救国救民,来日方长,安能损及神经?”手术毕,沃克医生见刘伯承手捏的椅柱已汗水下滴,惊诧地问道:“痛乎?” 刘伯承笑答道:“些须七十余刀,小事耳?”沃克医生问他怎么知道。刘伯承说:“每割一刀,余暗记一数,定无误也。”后沃克医生向熊克武说及此事,称赞刘伯承不是军人,而是“军神”。经沃克医生两次手术,换上假眼,刘伯承的眼伤得以痊愈,又开始了新的戎马生涯。
如今,涪陵区已将刘伯承在涪陵的故事作为革命传统教育必讲内容,向广大中小学生广为宣讲,让更多的人记住刘伯承的丰功伟绩。(涪陵区老促会冉启蕾)